邻近新年，大街上时常弥漫鞭炮的气息。

褚子英刚醒过来，就闻见一股小米粥的香味，转头看去，贺旭鹏正往碗里倒粥。

粥热气腾腾的，看着心里就暖和。

“你醒了，再等等，这粥太烫了。”

贺旭鹏将她扶着坐起，细心整理她的乱发：“头发长了。”

几个月前她回来时还是头齐耳短发，现在已经快长到肩膀了。

褚子英拨弄了两下，低估了句：“等出院的时候去剪了。”

“不用，这样挺好看的。”

听到贺旭鹏这话，她转头看向他，故意质问：“难道我短发不好看吗？”

贺旭鹏一愣，表情有瞬间的僵硬，显然是从没应付过女人这样‘刁钻’问问题。

憋了半天，才有些生硬又真诚回答：“……都挺好看的。”

褚子英忍不住笑了，却又咳了起来。

贺旭鹏忙轻轻拍她的后背，眉眼多了分担忧：“没事吧？”

褚子英摇摇头，没有说话。

这些日子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，远不如当兵的时候，到底是被姜小苒折磨的那几天伤重了。

等缓过神，褚子英才重新开口：“这几个月，你部队医院两头跑，还要照顾我……麻烦你了。”

闻言，贺旭鹏皱起眉：“我不喜欢你说这么见外的话，以前我就是没能好好照顾你，现在我做的都是应该的。”

话音刚落，半掩的门被推开，褚父走了进来。

“爸。”褚子英眼神一亮，

贺旭鹏站了起来，让褚父坐下。

“子英，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了？”

“挺好的。”

看见女儿红润了些的脸，褚父也松了口气：“你几个月都没回家，过两天你出院，跟旭鹏一块回家，咱们一家人好好过个年。”

一家人三个字让褚子英心头一暖，下意识望向贺旭鹏，却见他正在看着自己，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温和。

她张了张嘴，很想答应父亲，可想起这几个月自己时不时发作的毒瘾，情绪又低了下去。

大过年的，万一自己在大院里‘疯’起来，父亲脸面上也过不去……

“爸……”褚子英抬起头，目露愧疚，“对不起，我……我还是在外头吧。”

褚父像是知道她在顾虑，耐心解释：“你放心，大院里其他人知道你的事儿都很担心你，他们也盼着你康复回家。”

说着，转头看了眼贺旭鹏，示意他劝几句。

贺旭鹏立刻上前接话：“你已经可以自己控制了，不会有事的，而且难得过年，回去陪陪军长也好。”

见他们俩一唱一和，褚子英本就想回家，犹豫了半天终于点点头：“好。”

两天后。

褚子英跟着贺旭鹏回了大院，刚进家门没坐一会儿，不少军属都送了东西过来，关心的话听得她心里暖洋洋的。

好一会儿，大家才散去，褚子英有些困倦地躺在椅子上，难得轻松感叹了句：“还是家舒服……”

刚说完，一双手突然将她打横抱起。

她惊呼了声，下意识抱住贺旭鹏脖子，错愕看着他：“干什么啊？赶紧把我放下，万一被爸看见多不好。”

“困了就回房去睡吧。”贺旭鹏抱着怀里的人，稳稳当当地上了楼，“看见了又怎么样，夫妻恩爱不是很正常吗？”

听了这话，褚子英面色微微一凝，不觉捏住他的衣角：“贺旭鹏，你真的要跟我这个以后都不知道能干什么的人在一起吗？”